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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神對我的漠視

不曉得是我的運氣,還是閻王生死冊上忘記把我名字給漏了,一生中多次在死亡邊緣遊蕩,只能夠遙遠觀望一下那裡的世界,卻沒有跨過去。

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,抗戰時我們住在重慶歌樂山,嬰兒時期,我突然發高燒,那時醫療非常貧乏,也沒有什麼特效藥,母親只有每天用冷毛巾擦身體讓我降溫,命是保住了,眼睛卻感染上結膜炎,上下眼瞼發炎出膿連接在一起,戰時沒有消炎片也沒有眼藥膏,只能夠等腫慢慢小,母親用針將膿腫刺破擠出膿水,每天擠一點,經過一星期後,眼睛終於打開了,但是在上下眼瞼有一些瘡疤跟了我一輩子,但是命是撿回來了。

抗戰復原父親飛到南京接收偽政府僑務委員會,母親帶了家屬從重慶間關公路,水路,火車,江船,到南京,政府為各機構復原人員建築了宿舍,因為僧多粥少,父親沒有利用關係成為接收大員,和大家一起參加抽籤高級職員宿舍,一無所獲,母親是普通職員,參加抽籤比較小的宿舍,幸運抽到一間三室一廳的宿舍,我們全家搬進這離開城牆不遠的公教新村。

在南京兩年,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,記得是我們住的宿舍大約十幾二十家相連在一起,每家門口前有走廊,通到其他宿舍群組,走廊上有一些電源插頭,經常看到有人從一盒子拿出一條線,插到牆壁上的小孔上,這盒子就會說話或唱歌,那時我大約三歲多一些,非常奇秒一個小小東西插到牆壁小孔,人就會從牆壁出來說話唱歌,有一中午在好奇心驅使下,看看附近沒有人,跪在地上,兩手各拿了一支小鐵釘,往洞裡插進去,只知道眼前看到火花,人被彈到幾尺外,不曉得昏迷了多久,宿舍裡上班的上班,睡午覺的在睡覺,過一陣子自己醒了過來,摸摸身上沒有傷痕,站起來偷偷摸摸地回家,不敢告訴任何人。

南京在冬天特別冷,宿舍附近有一池塘,夏天有盛開的荷花,冬天全部結冰,我們經常在上面溜一下,記得有一天,姐姐一個同學邀請她去家裡玩,我也要跟去,她同學說她家裡很乾淨,我的鞋底太臟,我回答她們,我到冰上溜一下就過來,我獨自跑到結冰的池塘是,往前溜過去,突然我沉掉在到溶冰的洞裡,想要抓住洞旁的冰緣掙扎上來,也溶化成水,叫救命廣場一個人都沒有,再下去不是淹死就會凍死,在掙扎中失去知覺,醒過來是在家裡火盤邊,家裡照顧我們的保姆,用熱毛巾擦乾為身體,原來姐姐在同學家等了一陣子,我沒有去,她出來看到我浮在池塘,叫了保姆和宿舍管理工,把我從池塘撈出來,撿回一條命。

這池塘還有一故事,那年夏天我弟弟樹民大約三歲不到,我在上幼稚園,他一定要我上,下課後,我們回家經過廣場,一台吉普車停在池塘邊沒有熄火,好奇心驅我們,他站在坐椅上,玩方向盤和離合器,我蹲在下面玩油門,突然車子動了,還來不及反應,車子已經衝到池塘邊, 幸好車子被爛泥卡住,沒有繼續衝,我和樹民跳下車跑回宿舍躲起來,司機上門興師問罪,老爸正好下班,司機知道他的職位已經矮了三分,再加上一句話 “ 你們把車子停下就走掉,發動機也不熄火,也沒有人看守,是否應該送到你們單位評理”.  這司機摸摸鼻子向父親道歉,沒有第二句話立刻離開。

父親派到海南島創辦僑務局,我們住在辦公室的二樓,不曉得什麼原因,我感染上肺病,那時肺病是致命的疾病,醫生無法提供確實治療方法,只說剛剛發明的盤尼西林針劑,可能是最好的治療,一個星期打一針,海南島根本沒有盤尼西林針劑,父親托人從香港空運過來,每一針劑是一百美元,超過父親的月薪,我連續打了一年,肺病治療好了,但在肺部留下了一疤結,從那時開始,我每次照肺部X 光片,一定要向醫生解釋這疤結的來由。

大學結業,必須商船實習半年,在一條中國老闆的礦沙船上,從日本北海道放空到智利裝銅礦沙到美國諾福克卸貨,再到巴爾地墨裝鐵礦沙到北海道,一次航程三個多月,第二行程在北海道卸貨後到長崎修船,離開日本直奔智利,船上機艙頂部有一氣動的天窗,經常打開排出機艙內的高溫,一天發現天窗無法啟動,大管輪命令我帶一技師和一助手檢查,天窗是靠高壓空氣頂起,我們三人分開工作,我到船上最高一層甲板,指揮在機艙內操縱空氣調節器的技師,在太平洋航行中,船是在放在自動航行模式,駕駛台的舵工年紀和我差不多,經常一起喝酒聊天,記得那時船上一瓶黑牌強尼走路是五美元,我們兩人一次可以喝一瓶,他看到我在後面甲板工作,跑過來和我聊天,我一邊給機艙技師下開或關的命令,調整空氣壓力,在天窗完全開時,我伸出頭往下看要給命令,突然這兩噸重的天窗關下來,我被天窗打到右肩膀,和前胸,舵工的前額被天窗邊緣打到,我們倒在甲板上,當值的三副聽到巨響,立刻衝出駕駛台,看到我們倒在地上,舵工滿臉都是血,我右邊袖子撕裂也流血,立刻通知船長和大副來急救,其實我們都只受到皮毛傷,包紮好就沒有事了,但是船長怕我們有其他內傷,或腦震盪潛在問題,堅持向總公司將我們送到夏威夷醫院,給我們機會到夏威夷過了十天免費旅遊,但是事後想起來,假如我們只要多向前一英寸,結果就完全不同,我們可能就在那天結束了生命。

跑船生涯太枯燥,當了十一個月的浪跡天涯的海員,把執照撕掉到台灣造船公司成為修船工廠的監修工程師,我們修船工廠辦公室就在船廠唯一的乾船塢邊,那時塢裡有一條掛英國旗德士古的油船在修理,  監修工程師是我同學,油公司派來三位工程師來監修,  頭頭名字是”死人” DEADMAN,  非常不祥的名字,  一天中午午餐後,  都在辦公室午休,  突然一聲巨響爆發,  辦公室的玻璃窗都震破,  抬頭看到在塢內的油船一個油艙進出口冒出一股黃色氣流衝上天,  所有辦公室工程師擠在沒有玻璃的窗邊做出自己的判斷,  我體會這條船有非常嚴重的爆炸,  我拿起安全帽,  衝上船到了冒煙的油艙進出口洞,   往下看,  只見到艙內修理工作搭的鷹架全部倒下,  看到艙底還有為活着的生命在動,  也看到一些人破腸斷肢失去生命的工人,越近艙底,乙炔味道越濃,我知道塢邊連接到船上的乙炔閥還沒有關閉,大量的乙炔和氧氣依然灌進艙內,任何一絲火花,都會造成第二次爆炸,我小心翼翼地從艙底爬到出口,塢邊已經圍滿了人群,看到我從艙內冒出來,都以為我是大難不死的奇蹟,我到了甲板,立刻大聲叫關掉乙炔和氧氣閥,  這時船廠的安全隊長終於 醒了過來, 命令手下將閥門關掉, 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從塢邊走上船,  我走到塢邊,  在重重的人堆中,  我冷靜的告訴大家,  艙內有三,  四個人必須急救,  也有七, 八人失去生命,  立刻通知救護車,  再組織人員下艙救人,  在我再三強調危險已經過去了,  全廠展開救人行動,  我回到辦公室繼續休息,  第二天得到唯一的感謝是來DEADMAN.

離開台灣,到美國紐約一中國人的船公司做修船工程師,記得剛剛到美國不久,我們公司一條船在緬因州波特蘭出問題,必須立刻解決,那幾天美國東岸天氣非常惡劣,陰雲滿布大霧隨之籠罩在紐英格蘭幾個州,下午五點時分,公司老美副總把我送到拉瓜迪亞機場,找到有空位的航班就飛去,轉了幾個航班都沒有空位,終於晚上八點上了飛機,一小時就到了到了波特蘭上空,機長廣播波特蘭大霧無法下降,飛機改飛降落在波士頓,航空公司安排巴士送我們到波特蘭旅館,折騰半天到旅館已經半夜一點,決定明天再說,第二天清早上船,船長要我立刻打電話回公司,老闆接到電話非常激動,因為不曉得我搭乘的是那航班,昨天晚上有一班也是從拉瓜迪亞飛波特蘭的航班,因為大霧預備到波士頓機場,結果波士頓也是大霧,飛機衝出跑道,全機人員遇難,更因為一夜沒有接到我電話,也沒有上船,公司同仁都以為我遇難了,吉人自有天相,我不會被閻羅王輕易接受的。

公司有條委內瑞拉到阿魯巴的油船,機艙經常出問題,老闆要我跟船跑一趟,看看那些機械需要修理,輪機長是同學,短短一星期航程很快就要結束,一天電機師向輪機長報告,一個440V 的電閘老會自動跳掉,我和輪機長一起到機艙查看出什麼問題,配電盤前蓋打開,電機師已經把電源拉掉,我在看是否電閘的彈簧鬆了,在檢查時,突然電機師不曉得那裡搭錯筋,將電源接上,我手上的的螺絲刀碰到另外一極電源,巨大的爆炸聲和閃光從我螺絲刀傳出來,我被這強力的高壓電彈到三尺外,輪機長跑過來看到我躺在地下,以為我被高壓電擊斃,探我呼吸還有,不到一分鐘,我從驚嚇中回神,又是一次死裡逃生的故事。

1985 離開從事一生輪船修理保養生涯,自己出來創業,1987 年和同學合資買下一汽車鈑金批發倉庫,原來老闆是台灣來的商人,太太靠轉賣台灣那時最熱門的無本生意,成衣出口配額,台灣在美國和歐洲名牌衣服投資下,成立了無數成衣加工廠,為防止競價濫銷,破壞國際市場,台灣政府規定每年出口數量,因此一些有關係人士利用手段獲得出口配額,然後將配額賣給成衣工廠外銷,老闆太太靠轉賣配額大賺,眼看先生一事無成,正好日本汽車打開美國市場,這時也是能源危機,汽油被油商操縱高出原來一倍,日本車是省油,同樣大小的汽車,日本車確實比美國車減少四分之一的用油量,可是這省油並非是日本發動機有特異功能,或在機械傳動上有新的突破,而是日本車結構鋼材全部減輕,車體鈑金也比美國車薄,表面看不出有任何變化,但是只要車禍發生,日本車根本經不起撞,輕微的碰撞,鈑金和鋼材立刻會變形得無法修復,扭曲的必須換新,聰明的台灣商人找到商機,從德國買了高精確度的沖壓機,把日本車上的鈑金拿到台灣依樣畫葫蘆生產鈑金件,銷售美國急需要的日本車維修市場,價格不到原來日本汽車工廠的一半,老闆太太找了兩家鈑金工廠,在美國成立合資公司,一家在汽車鈑金進口批發倉庫在洛杉磯落成,因為日本車在美國最大市場上洛杉磯,鈑金工廠老闆的投資,是希望自己孩子將來到美國唸書有人照顧和生活無憂,先生帶了一百萬美元和希望,各投所好新公司成立了,八零年代,這是絕對容易運作和生財的行業,貨品源源不斷來到倉庫,不但給工廠解決銷售問題,也順便將台灣的資金轉移到美國,先生也希望能夠好好展示自己商業的本領,公司找了一個中國人管理倉庫,僱用廉價的老墨送貨,也聘用了兩個猶太人來開拓市場和銷售,市場慢慢打開,前途預料可期,兩位猶太人的生意經是頭頭是道,潛入深出的美國式行銷手段並非先生能夠完全理解,再加上商業英文對他來說是雞同鴨講,慢慢對對他們言必聽從,公司銷售人員,不是白人就是猶太人,先生根本也不想插手,日久無聊找到一些台灣同胞和新交華僑朋友來往,每天吃吃喝喝,生活過的非常悠閒,老婆又不在身邊,晚上把時間交到洛杉磯華人經營的色情舞廳,那些年輕貌美的舞女,比自己只會嘮叨的太太,簡直無法可比,公司也不去畫卯,猶太人經理建議花十二萬買一電腦主機,來推行銷售電腦化,他立刻批准,公司營運了兩年,鈑金公司要求結算拖欠兩百萬的貨款,太太立刻到洛杉磯了解情況,先生怪競爭對手太多,根本沒有利潤,從員工口中才知道公司的實際情況,先生已經有一年多不管事,偶而到公司打個轉拿一些錢,兩位猶太人,不曉得從公司賺了多少外快,太太一怒之下,將公司關閉,命令先生立刻滾回台灣,但是倉庫還有庫存將近一百萬,和十二萬的電腦主機,急急要找到買家,經過朋友介紹給我,當時的開價是五十萬包括電腦,再三衡量下,我出價二十萬,不要電腦,沒有兩天,太太同意出售,剛剛接這公司,我對汽車鈑金完全是外行,對市場需要也不了解,洛杉磯固然日本車的最大市場,這公司每月銷售只有五千元,倉庫租金是六千,員工薪水是一萬八千,其他費用和送貨卡車也需要兩千,加上聯邦州政府各種稅金,五千收入面對三萬多的開支,是非常難翻身的,我留下倉庫的一位中國經理和所有老墨司機,其他全部開除,另外聘用老墨和阿美尼亞人擔任銷售,洛杉磯的修車廠都是操縱在這兩族裔人手中,另外找到一公司將銷售,財務,和倉庫管理所有單獨的電腦,設定一台為主機,和所有電腦連接一起,不到一萬美元公司營運電腦化了,那時有一朋友是南加大電腦程序和軟件教授,他有一學生建立了一套商業管理程序,希望我們公司能夠接受初期試驗使用,把所有面臨的問題提出給他學生立刻修改,在三個月的實驗過程,這系統完全無暇地完成,公司是第一個使用他們程序的,現在這學生在美國已經是獨佔頭鰲的公司管理程序上市公司,為了了解日本車市場佔有率,我查看美國海關日本車進口記錄,開始針對佔有率高的汽車鈑金大量進口配合市場需要,公司銷售慢慢上升,不到四個月收支平衡,不到半年月銷售達到五萬,我給公司員工購買醫療保險,增加他們福利,也增加不同族裔的銷售,打開更多市場。

有一黑人的修車廠,和我們有來往,有一次夫妻兩人拿了七,八百元的貨,告訴銷售忘記帶支票,下次付,銷售問財務,財務問我,我同意了,不到一星期夫妻又來取貨,也是七,八百,告訴財務忘記帶支票,下次一起付款,財務拒絕了,雙方發生爭執,我出來了解情況,知道還有前欠款,我也拒絕,他恐嚇說不要後悔,他命令太太到車上把他夾克拿進來,我預測到可能會發生的問題,我警告他,不要輕易犯法,他太太回來把夾克給他,果然拿出一把手槍對了我,問我是否讓他把貨帶走,辦公室十幾位銷售,看到槍全部躲在辦公桌底下,尤其我的一個銷售是地獄天使的成員,因為他經常來公司找我聊天,對他印象不錯,就將他攬下成為摩托車鈑金銷售,他一看到黑人在一件沉重的夾克摸口袋時,悄悄地從辦公室溜到倉庫。

我笑笑對這位老黑說,值得為了幾百元把一生都浪費在監獄嗎,同時叫在辦公室的財務打911, 我按下免提鍵,向911 描述現在情況,接線員告訴我趕快跑開,我笑了回答,槍就在我三尺前面,我跑得贏子彈嗎?這位老黑看到我一些恐懼都沒有,他卻開始害怕,拉着老婆往外跑,不久聽到警車震耳欲聾的警報器,我以為這位老黑已經跑走了,不到兩分鐘,警察帶了戴着手銬的老黑和太太進來,告訴我在倉庫停車場看到這兩位慌慌張張地要逃走,所以把他們抓住,問我詳細發生的事,我輕描淡寫說他們不是來打劫,只是要取貨不給錢,我問警察怎麼發現他們,回答很簡單,太太拿槍後,把鑰匙留在車裡無法逃走,正要撬開車門,聽到警報器,預備徒步逃走,被警察在門口攔住,我問這種情況會判什麼罪,警察說他不是法官,無法預測結果,但是在公眾面前持槍威脅,最少是一年徒刑,也告訴我法院可能會要我出庭作證,後來我沒有接到出庭通知,也不曉得這對黑夫婦結果如何,事後想想,假如當時我做任何反抗,或者我驚慌失措畏畏縮縮,情況絕對會有不同的版本,回想起來這有一句話可以解釋,死神對我太漠視了。

一年夏天,和幾位朋友夫婦到西班牙做深度旅遊,剛剛下飛機到馬德里旅館大廳辦理入宿手續,一位老美觀光客,穿了內褲跑回旅館說遇到打劫了,這是西班牙給我的第一印象,第二天上旅遊包車,發現留車上的手提袋都被打開過,幸好沒有什麼貴重物品,但是一些朋友從美國帶來的食品,除了豬肉乾以外都被拿走了,我們的結論小偷是回教徒,入境問俗,我們也採取了保護方法,到了東岸的瓦倫西亞,晚上自由活動,太太們都要買一些西班牙出名的瓷器“雅德洛” 人像, 幾乎所有店的老闆都是印度族裔的移民,我對這些收集沒有興趣就在每家店門口打轉,突然聽到寶寶大聲告訴老闆,打破了我賠有什麼了不起,我進入店裡,看到老闆纏住她不放,要她把不小心碰到跌至地上的一個瓷器賠錢,我看不下去,說了老闆一頓,客人已經答應賠錢,現在還在看看有什麼要買,你沒有必要要客人先賠錢吧,到時一起結算可以嗎,你們到底會不會做生意,也許我的話傷到他的自尊心,他大聲喊,這裡沒有你的事,請你離開這裡,看到如此不講理的老闆,我罵了一句愚笨的生意人,走出這店,沒有想到,一到大街,十幾個印度人圍住我,七嘴八舌對我開罵,沒有驚慌,我打量要突圍需要從那個人先動手,再算算兩層人,要打開出路可能有些麻煩,在猶疑不決時,一個西班牙人,經過時停下了解情況,用最標準的英文說了一句,“你們人多,絕對會贏這場戰爭的,可是想想看最後統統送到警察局,他是觀光客,最多是驅逐出境,而你們是移民犯鬧事群毆遊客,會有什麼罪名,最後是否會被驅逐出境,就要看法官的心情了。” 話還沒有說完,十幾個小印度一散而空不知去向,就像開始也不曉得他們從那裡冒出來,雖然我的生命不一定有危險,但是很多事不是能夠按照我們的劇本演的,也可以說是逃過一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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